南奔书怀 古诗全文
南奔书怀【注释】
①商戚:春秋时卫人。戚欲见用于齐桓公,穷困无以自达,于是为商旅,驱车至齐,暮宿于齐郭门之外,饭牛车下。时齐桓公出,商戚乃击牛角而歌,桓公闻之,曰:“异哉,歌者非平常人”。命于后车载归,以为大夫。事见《楚辞·离骚》王逸注及洪兴祖补注。《三齐记》载商戚《饭牛歌》云:“南山,白石烂,生不遭尧与禅,短布单衣适至酐。从昏饭牛薄夜半,长夜漫漫何时旦。”
②陈平:楚汉间人,佐刘邦,文帝时为丞相。陈平初事魏王,魏王不能用。复事项王,项王亦不能用,后乃归刘邦。事见《史记·陈丞相世家》。以上二句以葡戚、陈平自比,谓己不得任用一如葡戚穷困时,而忠心唐室一如陈平。
③搀抢:与“枪”同,即星。古人以为星现则不吉祥。此处以喻安禄山。
④鸿沟:楚汉时分界。详见前《赠王判官时余归隐居庐山屏风叠》
诗注。
⑤历数:谓天道。云雷:指《周易·屯卦》。王琦注:“其卦以震遇坎,故取象云雷,其义以乾坤始交而遇险难,故名屯。屯,难也。"
二句意谓唐朝气数虽未变迁而艰难多故,国势不昌。
⑥天人:指永王磷。旋钱:将帅之旌节。
⑦虎竹:兵符。见前《羽橡如流星》(《古风》其三十四)诗注。藩翰:即国家重臣。以上二句谓永王以唐宗室秉玄宗意旨兼四镇节度使,执掌一方兵权。
③黄金台:燕昭王筑,详见《燕昭延郭魄》(《古风》其十五)诗注。青玉案:古时贵重食器,嵌以青玉之类。二句谓其在永王幕中备受优待事。
@用晋张翰事。详见前《行路难》(其三)诗注。二句谓其在永王幕中虽受优礼,却已萌归心。
①"主将"二句:言永王军溃败事。据《资治通鉴·唐纪》至德二载,当永王东巡至扬州附近时,淮南采访使李成式与河北招讨判官李铣奉肃宗诏合兵讨磷。磷将季广琛召诸将谋曰:“吾属从王至此,天命未集,人谋已堕,不如及兵锋未交,早图去就。若死于锋摘,则永为逆臣矣。”永王诸将皆然之,于是季广琛率部下奔广陵,磷将浑惟明、冯季康等皆投唐军。
白沙:即白沙洲,滨长江,地多白沙,故名。唐时属扬州,在今江苏仪征县南。丹阳:郡名,即润州。即今江苏镇江市。永王军与唐军交战处,即在白沙洲、丹阳一带。
语出《左传》宣公十二年。晋楚战于娜,晋军为楚所袭,中军、下军争舟渡河败走,舟不能载,研攀舟士兵手指,舟中之指可掬。语出《左传》宣公十五年。楚兵围宋,宋困乏,城中人易子而食,析骸以羹。婴(cuan):炊也。骸:骨骼。以人骨作燃料,极言死者之多。以上二句写永王军溃败、伤亡之状。
昧前算:犹言前途暖昧,吉凶难卜。
剧星火:快于星火。星火,流星。北寇:指江北唐军之追击。寇,掠、犯。至德二载二月九日,永王军大败于丹阳。磷先奔晋陵(今江苏常州),又奔鄱阳(今江西饶州),为江西采访使皇甫优兵所追杀。磷宾从幕僚,一时星散。二句即写其仓皇南奔、北有追兵情况。
用晋明帝事。王敦将谋反,明帝乘马便服暗察王敦营垒。军士疑非常人,于是敦遣五骑追之。明帝乘马驰去,马有遗粪,即灌以冷水。又遇一卖食老妇,以七宝鞭与之。追骑至,问老妇,老妇曰:“去已远矣”。以七宝鞭示之。五骑传玩,稽留遂久;又见马粪冷,确以为逃已远,遂止不追。见《晋书明帝纪》。二句谓己逃离乏术。据《汉书邹阳传》注,秦将白起伐赵时,派卫先生请秦王益兵,太白食昂。昂,星宿名,当赵地。荆轲为燕太子丹刺秦时,长虹贯日。古人以为精诚所至,可以上干天象。二句喻其为国精诚,亦可以感动天象。
秦赵”二句:言中原一带尚在战乱中。唐中央军与安禄山叛军作战之地,当今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在战国时为秦赵之地。明主:指唐玄宗。祖邀:东晋名将。建兴元年祖邀率军北伐,渡江至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邀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见《晋书·祖邀传》。
鲍照《拟行路难》(其四):“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二句自伤其理想不能实现,反而陷于王室争斗之中,其中情由当向何人申论?
南奔书怀【题解】
至德二载二月永王兵溃后自丹阳仓皇南逃途中作。旬日之间,同室操戈、永王兵溃、主将叛离、宾幕星散,大故迭起于仓卒之间,李白为之瞠目结舌而且悲愤莫名。
《南奔书怀》翻译译文
长夜何其漫漫,徒然高歌着《白石烂》。宁戚未做齐臣时是个商贩,陈平最终作了汉朝大官。
彗星横扫河洛地区,想以鸿沟为界把天下分成两半。大唐气数未尽,眼下还多灾多难。
永王执掌着节旄,兵符在手是国家的靠山。我为他起草文书如登上黄金台,美酒满杯佳肴满案。
并非因为秋风已起,我早有归山之念。主将之间互相猜疑,永王的大军忽然离散。
自从来到白沙洲上,丹阳岸边鼓噪而行。宾客卫士如浮云,闻风各自消散。
城上被砍断的手指可捧,城上用人骨烧饭。匆匆逃出关隘,进退维谷没有成算。
形势紧急南奔,北兵势大无边无沿。环顾没有七宝鞭可留,道边把追兵拖延。
太白星夜里吞昴,大白天长虹又把日贯。秦赵相战兄弟相争,茫茫天下从此大乱。
幸遇明主知遇之恩,仰慕祖逖当年的誓言。过江时对着流水发誓,此去定要恢复中原。拔剑砍向前面的柱子,悲歌不已难以重言。
《南奔书怀》赏析
全诗以抚时念危、忧国伤乱为主脉,共分三个层次,在叙述自己入幕前后的经历中,表露了作者孜孜不倦的思想追求。
第一层,从开头到“自有思归叹”,写诗人渴望从政匡济的夙志,和成为永王幕宾之后动摇不定的思绪。李白生活的年代是唐朝由盛转衰的特殊历史阶段。唐帝国的昌盛繁荣催发他产生了高度的自信力和宏伟的政治抱负。凭借个人的才能,他选择了不同于一般士子通过科考做官的道路,力求由隐而仕,走“终南捷径”。他的希望与日趋黑暗的现实发生了尖锐的矛盾,天宝年间,长安三载的为宦生活使他目睹了封建统治者的腐朽与凶残,体会到政治迫害的冷酷无情。他带着痛苦的精神创伤和全身避祸的念头再度南北漫游,以寻求新的出路。然而,个人的不幸没能完全冷却他的报国热情,“济苍生”、“安社稷”的理想火焰仍在胸中燃烧。作品开篇寥寥四句,便把诗人这种复杂微妙的心态,含蓄曲折地表现出来。宁戚、陈平是历史上齐桓公和刘邦的辅弼大臣,对安邦治国皆有所建树。不过宁戚未仕之前,为待明君而辅甘愿隐遁山林,以“饭牛”为业,自得其乐。陈平求官之后,几易其主,先投魏王咎做太仆,后从项羽入关征战,均因难展襟抱又依刘邦,终算找到了满意的归宿。李白借典咏志,委婉吐情。言外之意是说,自己虽浪迹天涯也不忘怀国运民生,一旦遇到明主就能为之筹谋献策,实现经世济民的伟抱。安史叛乱,国难当头,身为一介布衣的诗人始终在密切地关注着时局的变化。“欃枪”四句诗人以古代星象、八卦之学发表了对形势的看法。他认为,中原上空出现了慧星,它的长尾横贯河北、河南之区。这恰是安禄山叛军铁蹄蹂躏广大北方,割据两河大半土地,进行称雄作乱的标记。尽管帝国江山遇到了深重的灾难,但是,天道没有变,国祚不可摇撼。这里,读者透过天人感应神密色彩的薄雾,足可领悟到诗人忧国的焦虑,对复兴的渴望。基于此,即不难理解和评价李白加入永王李璘幕府的事情。璘是玄宗第十六子,他奉乃父于逃蜀途中所下“制置”之诏,以抗战平乱为号召,大张旗鼓经营长江流域。当其水师开赴九江,栖身庐山的李白,在“辟书三至”(《与贾少公书》)的邀请下,出于“为君谈笑静胡沙”之志,于是下山充任幕佐。诗歌“天人”二句就流露出欢欣鼓舞、乐观自豪的情绪。“天人”指永王璘。李白相信,这位光彩照人的大王充任山南东路、岭南、黔中、江南西路四道节度使,仗钺秉旄,发号施令,指挥三军,便能给统辖之地带来“春日遥看五色光”(《永王东巡歌》其三)的希望,让人久盼的太平景象指日可待了。“侍笔”两句写诗人初做幕僚的得意之态。他受到永王的礼遇,博得府主的厚爱,不能不感恩图报。他的同期诗作《在水军宴赠幕府诸侍御》把自己赴永王军宴视为“如登黄金台”,感到很荣耀。他激励同僚:“齐心戴朝恩,不惜微躯捐。所冀旄头灭,功成追鲁连”。功成身退是李白的人生追求,他来永王幕府也不例外。可是没多久他的思想出现了新的矛盾,“不因”二句是问题的明证。导致他思想转变的根由是什么恐怕一时难以定评。就斗争形势考查,永王奉诏赴镇是在玄宗得知太子李亨即位灵武之前,待玄宗禅位,永王至江陵召募数万将土之后,肃宗与永王的冲突才逐渐公开化。李白对统治集团内部明争暗斗缺乏了解,以为“永王正月(肃宗至德二年)东出师,天子遥分龙虎旗”。随着肃宗兄弟斗争的激化,李白看清了问题的真象,他不愿违背下山报国的初衷,打算退隐,这是含情入理的。当然也不排斥另说,认为永王辟聘李白仅为笼络人心,而非用其经纶之才。不然,李白入幕不久就不会产生“徒尘黍幕府,终无能为”(《与贾少公书》)的叹息。不管哪种因素起作用,归根到底还是统治者的昏聩自私葬送了诗人,使他不能为惨遭祸辱的祖国和人民奉献自己的才智和忠爱。
自“主将动谗疑”到“留连道傍玩”为第二层,描述永王所部分崩离析的见闻,反映了诗人忧惧、迷茫的心境。“主将”两句是这层诗意的简括,点出了永王军队溃败的首要原因是主将狐疑猜忌,各怀异志。肃宗懂得,其弟占据东南要地,控制江淮租赋,如果羽翼丰满,必成心腹之患。因此,当永王拒绝听从他的归蜀之命的时候,则开始着手部署了翦除之计。李璘觉查后,战幕拉开,而其部下将帅因反内战却首议退路。《新唐书》本传载:“(季)广深知事不集,谓诸将曰:‘与公等从王,岂欲反耶?上皇播迁,道路不通,而诸子无贤于王者。如总江淮锐兵,长驱雍洛,大功可成。今乃不然,使吾等挂叛逆,如后世何?……于是,(浑)惟明奔江宁,冯季康奔白沙,(季)广琛以兵六千奔广陵”。季、浑、冯是永王军的主将,璘曾派季去攻打广陵采访使李成式,派浑去袭击吴郡采访使李希言。结果双方未及较量,永王营垒不攻自散。弹指之间,李璘所部变成了势单力薄的孤军困旅。诗中“自来”六句是用具体事例描述永王军到处埃打,宾幕窜逃,溃不成军的情景。这里运笔老健精练,叙事兼带描状,灵活善变,只取几个镜头就把宏大的的空间,纷扰的战局,绘声绘形地浮现纸上。诗人先用“鼓噪”一词,活画出永王部队在转移中的情态,即军纪涣散,士气沮丧,吵吵嚷嚷。一群乌合之众拥向丹阳。这样的武装群体不仅战斗力丧失,连军心都很难维系。然后,诗歌又以“如浮云”、“从风散”在上下句之间复迭比喻永王的随从潜溜暗逃、土崩瓦解的局面。这样写法可谓取境真朴,神貌俱似,令人浮想联翩。据史料记载,永王的军队在丹阳一带受到地方势力的重创之后,便奔向鄱阳,企图逃往岭南。所以王琦《李太白全集》关于此句诗做了下面的说明:“璘与(李)成式将赵侃战新丰而败,非水战也。璘至鄱阳郡,司马陶备闭城拒之,璘怒,命焚其城,非久攻也。其曰:‘舟中指可掬,城上骸争爨”,甚言其挠败之形有若此耳。”永王一败涂地,大局不可逆转,这对具有风云之心的李白来说,是无比的忧愤和失望。“草草”六句写仓皇南奔的狼狈相,叙事中糅入抒情,诗人心迹闪灼于字里行间。败兵逃命急如星火,唯恐追及丧生,不敢稍有停歇。诗人被裹挟在溃军里边,也和众人一样,懵头转向,对未来前途茫然无知。尤为困扰诗人的是,安史叛军还在广阔的中原横行,穷凶极恶地迫害天下同胞。此时,正需要有志之士奋起抗战,而自己反倒成了一个亡命徒,那平叛安民的宿愿一下子竟变得十分遥远,这又平添了诗人的无限慌恐和不安。诗句“南奔剧星火,北寇无涯畔”中的“北寇”一词,是把握诗人精神境界的钥匙,它应和“三川北虎乱如麻”(《永王东巡歌》其二)里的“北虏”同义,皆指安史敌军。诗人憎恶统治集团自相残杀,也不甘心充当内战的牺牲品。诗人运用一则历史故事表白了这层心思:《晋书·明帝纪》说,王敦阴谋起兵做乱,明帝得知消息,乘骏马微行察王敦营垒,刚离去,就被军士查觉。王敦立刻下令追赶,明帝逃离途中有马遗粪,为麻痹追者,便用冷水灌粪。又见旅馆前有位卖食的老太婆,于是给她一把七宝鞭,叮嘱她说:“后有骑来,可以此示也。”过一会儿,追者赶到,问老太婆,她回答:“去已远矣”,并拿出马鞭给他们看。追者传看把玩,逗留许久。又见马粪已冷,相信明帝远去无疑,因之,驻马停追。诗人也希望能够在肃宗兄弟的混战中活下来,留得血肉之躯,为平息安史叛乱,重整河山的伟业尽自己的责任。此处,诗笔随着空间场景的推移,流驰不居,从摄录永王部队败北惨状转写自己的心态,以引出下面直吐胸臆。
全篇最后一层,写诗人报效祖国的意志和决心,及其大志未遂的悲愤。这一层如通首诗的聚光点,展现了李白灵魂的光辉。其情词激楚,慷慨磊落,诗人的风采节概如在眼前。古时有一种传说,认为人的精诚之气上达于天,就会出现长虹贯日,太白食昴之类的天象。诗中“太白”二句采用夸张手法,形容自己怀有一团爱国的赤诚和喷吐进发的救亡热情。这类虚说虽属浪漫,却富有诗意。它与“秦赵”两句构成了内蕴丰富的隐喻世界,宣达了诗人有口难言的复杂心理。“秦赵”的诠释依照郭沫若的看法是:“《史记·赵世家》云:‘赵之先与秦共祖’。中衍之后飞廉有子二人,其一日恶来,其后为秦:恶来弟日季胜,其后为赵。故秦与赵乃兄弟之国。”而李白以“秦指肃宗集团,赵则喻永王军势”。由此推断,在北寇气焰嚣张,国家岌岌可危,百姓不遑安处的非常时期,肃宗兄弟非但不能团结一心,同仇敌忾,反而丢开民族的敌人于不顾,干戈相见,殃及爱国的兵民,这不能不叫人痛裂心肺。作品从“感遇”至煞尾六句,诗人抒发了如怒涛奔涌似的感情。李白之所以弃隐出世跟随永王,确“因天下乱离,四方云扰,欲得一试其用,以扩清中原,如祖逖,非敢有逆志”(王琦语)。对此,诗人扪心自问亦无愧色,其忠肝义胆冰清玉洁,生死不渝。可惜,诗人不仅壮志成空,而且成了从王为乱的逆臣。真是出师未捷名先毁,世人终难信高洁。这样的耻辱、这样的冤枉,更是无法向人评说。诗人拔剑击柱,凄怆悲歌。在这沉雄豪迈的诗句中表现了一颗洁美的心灵和黑暗的现实在剧烈的撞冲,仿佛奋斗一生、挣扎一生、苦闷一生的悲剧主人公在呼号。诗歌结尾如重锤擂鼓,沉着有力,饶有余音。
李白诗多以主观抒情为主,即使在那些叙事性较强的篇章里,也往往是借客观事物勾动胸中的感情狂澜,将它化为峥嵘骏发的艺术形象。比较而言,这首《南奔书怀》在整体谋篇方面具有一定的独特性。全诗结构是由两条意脉交结而成。一是写作者个人的理想,此线顺贯整个篇章,首尾遥应,展现了诗人终生萦怀心际的精神支柱;另是写永王军势兴而转败的过程。这条线因事而显,反映了作品基本情节发展的概貌。两线勾连,各有分工,前者重在抒情,后者以叙事为主,互相转合,不枝不蔓,形成条理有序的完整、严密的诗篇。这种构思自有它的妙处。一来可以把抒情主人公置于特定的历史背景下,让其生姿动态具有鲜明的时代色彩和独自的人格美。二来能够避免长篇古体诗因一味写事而沉闷,或笔笔写情而空洞。如此诗两者相参,以情驭事,由事生情,和谐统一,才会有助于加强诗歌的张力。
其次,此篇使事较多,几乎句不离典,用走马观花的方式去阅读,不易理出头绪。但不可因此就得出萧士赟那样的结论:“此篇用事偏枯,句意倒杂,决非太白之作。”公允地讲,李白作诗特别善于在联想的天地里驰骋笔锋,纵横无阻,也喜欢借助神话、历史故事进行抒情、议论,剖白自己内心世界。此作用典特征也与之相关。不过,诗人是在遭逢不白之冤,身家性命吉凶未卜的情势下创作这首诗歌的,其复杂心境,深隐苦衷都不宜直说,说亦难罄。只好把典实、传说化为诗中的意象,将它们连为一气,曲曲道出满腔的忠愤感激之情。这样,也为诗歌带来了浑化蕴藉的特点。
《南奔书怀》创作背景
一般学者把《南奔书怀》系于唐肃宗至德二载(757年)。郭沫若在《李白与杜甫》中认为此诗写于天宝十四年(755年)冬季安禄山叛乱时。郁贤皓认为此诗说明了李白携宗夫人,由梁园经洛阳沦陷区向西过函谷关奔逃的经历。
《南奔书怀》古诗提要及诗中人物与地名
古诗提要:
《南奔书怀》诗题一作《自丹阳南奔道中作》,是唐代诗人李白的作品。。至德二载(757)二月,此诗作于安史之乱爆发后,永王军队在镇江溃败,李白从镇江匆匆向西南奔亡,於途中作此诗。诗中叙述了作者自己参加永王李璘幕府的初衷乃在“过江誓流水,志在清中原”,并非有逆志。诗歌结构是由作者个人的理想和永王军势兴而转败的过程两条意脉交结而成,两线勾连,各有分工,形成条理有序的完整、严密的诗篇。全诗含有忧时愤世,为国立功的现实色彩,是研究李白事迹的重要依据之一,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和史料价值。
王琦以为篇首以宁戚、陈平自况,思得见用于世;篇中天人,谓永王璘,言己之所以从璘,实因禄山反叛,万方多难,欲得一试其用,廓清中原,非敢有逆志,己在永王军中,早动思归之念,奈见机太晚,遭此污累,但己之精诚可以上干天象;末二句自伤志之不遂,反获从王为乱之名。身败名裂,何处申论!太白盖自嗟其不幸矣!(《李太白全集》卷二十四)
萧士赟则以为:“此篇用事偏枯,句意倒杂,决非太白之作。”(《分类补注李太白集》卷二十四)
瞿蜕园、朱金城云:“此诗直叙永王兴兵之初意及中途丧败之原因。明言本欲北上清中原,而为北方诸将所阻,加以部将有贰心,突生倒戈之变。所谓‘王师忽离叛’,指永王之师也。后人但据唐之国史为言,而不知李诗初不为永王讳也。萧氏陋说不值一驳,王亦犹作调停两可之词。”(《李白集校注》)卷二十四)
诗中人物与地名:
丹阳:郡名,即润州,治所在丹徒县,即今江苏镇江市。李白《南奔书怀》有“自来白沙上,鼓噪丹阳岸”。《永王东巡歌》(其六)有“丹阳北固是吴关,画出楼台云水间”。《留别曹南群官之江南》有“渌水帝王州,金陵绕丹阳”。另有《杂言用投丹阳知己兼奉宣慰判官》。②旧县名,秦置,唐贞观初并入当涂县。今南京市江宁县小丹阳镇。李白有《赠丹阳横山周处士惟长》诗。
白沙:即白沙洲,滨江,地多白沙,故名。在今江苏仪征市南。李白《南奔书怀》有“自来白沙上,鼓噪丹阳岸。”
河洛:指黄河洛水一带。李白《南奔书怀》有“搀枪扫河洛,直割鸿沟半”。《送张秀才从军》有“长策扫河洛,宁亲归汝坟”。
黄金台:又称金台、燕台。在今北京市城南永定门东南。战国燕昭王置千金求贤所筑。李白《古风》(胡关饶风沙)有“燕赵延郭隗,遂筑黄金台。”《行路难》(其二)有“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在水军宴赠幕府诸侍御》有“如登黄金台,遥谒紫霞仙。”《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有“揽涕黄金台,呼天哭昭王。”《寄上吴王三首》(其三)有“扫洒黄金台,招邀青云客。”《《南奔书怀》有“侍笔黄金台,传觞青玉案。”
鸿沟:故道自今河南荥阳县北引黄河水东流,经今中牟、开封两地之后,复折而东南,经通许、太康二县之间,至淮阳县东南入于颍水。战国魏凿。楚、汉相争曾划鸿沟为界,以东为楚,以西属汉。鸿沟于今荥阳县东北又南承广武涧,故后人又以广武涧为鸿沟。李白《赠王判官时余隐居庐山屏风叠》有“大盗割鸿沟,如风扫秋叶。”《南奔书怀》有“搀枪扫河洛,直割鸿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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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南奔书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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